酒过三巡,菜过五味。
董卓突然拔出倚天剑,剑光映得满堂皆寒:“诸公可知此剑来历?”
他竟用传国玉玺垫着切肉,“当年光武帝持它平定天下,如今......”
剑锋突然指向小皇帝,吓得刘协打翻了琉璃盏。
“不过是老夫的切肉刀!”
满座爆笑中,几名朝中重臣铁青的脸色格外醒目。
刘协看着厅中群魔乱舞,连泪都不敢流。
“朕...朕不胜酒力...”刘协起身时险些被龙袍绊倒,少年天子死死攥着龙袍下摆:“太师与众卿畅饮!”
董卓脸色一变,突然起身,伸出戴满玉韘的手,像拍狗般拍了拍天子头顶:“陛下要走?”
倚天剑“铮”地插在御案上,“把这盘鹿肉赐你路上吃!”
琉璃盘中,被剑尖戳烂的鹿舌正汩汩渗出血水。
刘协颤抖着接过,转身时听见董卓对李肃笑道:“这小崽子比他爹强,至少...会摇尾巴。”
廊下的夜风刮得人脸生疼,小皇帝抹了把脸,才发现掌心全是掐出的血痕。
王允借着尿意出府,走到门外,从怀中掏出一纸血书,交给随从,咬牙切齿:“速送骁骑校尉!”
交代完后,急匆匆返回宴席。
“王司徒!”董卓的吼声穿透喧嚣,“你这秃瓢倒是凉快!”
王允刚回到席位,就被泼来的酒浆浇了满头。
琥珀色的液体顺着青白的头皮流进衣领,在紫色官袍上洇出大片污渍,如同泼墨的山水。
“取司徒的冠来!”董卓一脚踹翻案几,金樽滚落在地!”就用这进贤冠...给咱们‘聪明绝顶’的秃驴司徒盛酒!”
董璜早已扯下那顶象征三公之位的官帽,当缀着东珠的进贤冠盛满烈酒时,烛光透过玉珠,在王允光头上投下诡异的光斑。
“喝啊!”华雄用刀鞘抵住老臣后颈,“太师赏的酒,莫非......”
王允突然仰头灌下,酒液从鼻孔呛出。
满座哄笑声中,王允踉跄入座:“老臣...谢太师赐酒...”
“太师功盖寰宇!”华雄扫了一眼王允,琥珀色的酒浆在金樽里摇晃,单膝跪地,铁甲与青砖相撞发出刺耳声响:
“末将愿饮此杯,祝太师寿与天齐!”
董卓肥厚的手掌接过酒樽,酒液顺着胡须滴落在龙袍上,他斜眼瞥向皇甫嵩所在的方向,灰白的头发遮住了铁青的面容。
“好!好!”董卓突然将半樽残酒泼向皇甫嵩,“皇甫将军怎么不言语?莫非觉得咱家不配这寿酒?”
酒水顺着须发滴落,皇甫嵩缓缓抬头,眼中看不出情绪:“老臣怕扫了太师雅兴。”
满座哄笑声中,郭汜已经捧着镶金酒壶膝行而来:“太师您看,这是用南蛮巫医的法子,拿虎鞭泡了三年的...”
“呈上来!”董卓大手一挥,贪婪的舔了舔嘴角:“咱家要夜御十女!”
哄笑声中,满厅文武不断起身,朝董卓敬酒。
董卓来者不拒,开怀畅饮。
三更的更漏声被喧嚣淹没,董卓已经醉得看不清人影,黄金腰带早已解开,露出堆叠的肥肉。
左手搂着蔡邕之女,右手持剑拍打案几,倚天剑的锋刃上沾满了肉屑。
“你们知道...嗝...知道咱家为何能...能...”王允的衣领突然被揪住,酒气喷在脸上,“就因为你们这些读书人...骨头软!”
李肃急忙上前搀扶,却被一把推开。
董卓摇摇晃晃站起,倚天剑“铮”地划破帷帐:“明日...明日就废了那小皇帝...”
他打了个酒嗝,“咱家要学始皇帝...泰山...泰山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