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黎明,霜雾未散,陈远的大军已拔营启程,直奔辽东。
赵云和典韦的加入,让军中多了几分生气。
蒙统和典韦勾肩搭背,比划着谁的力气更大。
赵云则与张辽、高顺低声交谈,交换战阵心得。
唯有陈远,目光始终凝视前方,沉默不语。
他不需要舆图。这条路,是归乡的路。哪怕闭着眼睛,他也能爬回去。
“全军加速!”陈远冷声下令。
至于乌桓埋伏?
六千大军列阵森严,两千并州狼骑如锋刃般排开。
赵云的白袍在晨雾中若隐若现,照夜玉狮子的四蹄包着马蹄铁,每一步都踏出细碎的火星。
这,就是他的底气!
“报——前方三里发现乌桓游骑残部!”斥候的声音惊起枯树上的寒鸦。
陈远的天狼断岳枪微微抬起,身后大军如臂使指,瞬间分成三股。
张辽的狼骑已无声无息从左翼包抄,典韦双戟交叉在胸前,古铜色的肌肉上旧伤狰狞如蜈蚣。
而右翼,赵云已率本部百骑冲出,龙胆亮银枪寒光闪烁。
高顺钢刀一挥,盾牌落地,大军如铁壁般向前推进。
战斗结束得比预想更快。
典韦提着两个乌桓小首领的头颅回来时,那两颗脑袋的眼睛还惊恐地圆睁着,似乎至死都不明白,为何汉军会如此凶悍。
“收缴粮草马匹,继续前进!”陈远的声音冷得像冰,双腿轻夹马腹,奔宵迈步向前。
第三日正午,大军行至一处化为焦土的村庄。
远处突然传来金铁交鸣之声,间杂着战马嘶鸣。
陈远抬手止住大军,眯眼望去——只见前方尘土飞扬中,一队乌桓骑兵正围攻一名小将!
那小将白袍银铠,手持镔铁枪,背负短戟,胯下一匹红鬃马神骏非凡。
最令人心惊的是,那虎头盔下竟戴着孝布,上面点点血迹,在阳光下格外刺目!
只是几个呼吸的功夫,那小将银铠已染成暗红,镔铁枪舞得如银龙出海。
背上数柄短戟交错,每次投掷,都会带起一蓬血雨。
可惜双拳难敌四手,小将在两百余乌桓游骑的围攻之下,渐渐落入下风。
但就算乌桓游骑的包围圈越缩越小,却始终无法近他三步之内。
“是条好汉!”典韦摩拳擦掌,吼声震得身旁树叶簌簌落下。
郭嘉轻挥羽扇,点了点头:“真乃悍将!”
陈远眼中精光一闪,兴奋地舔了舔嘴唇,那是对猛将的欣赏,更是对杀戮的渴望!
“救下来!”
赵云夜照玉狮子如闪电般射出,龙胆亮银枪在空中划出七点寒星。
七个乌桓骑兵几乎同时坠马,每个人的咽喉上都多了一个血洞!
典韦的双戟更如猛虎出闸,一记横扫,三匹战马的前腿齐齐断裂,马背上的乌桓骑兵惨叫着栽倒!
那小将见有人相助,大喜过望,却丝毫不松懈,反而长啸一声,镔铁枪骤然变招。
枪尖如毒蛇吐信,瞬间洞穿两名乌桓骑兵的咽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