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老爹这反应……果然还是太年轻了啊!遭受不住社会的毒打。不过这误会算是解开了?大概吧……希望别等我伤好了真拉我去决斗……】
林白顶着两道能杀人的目光,强装镇定,心里却在疯狂吐槽。
他努力挤出一个虚弱的笑容,试图挽回一下局面:“咳咳……那个,大哥,我……我开玩笑的,缓和一下气氛,您别当真……”
“开玩笑?!”林镇南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的声音,音调都拔高了八度,“有你这么开玩笑的吗?!啊?!吓死老子了!”
他看着林白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,一身的火气憋在胸口,想发作又觉得对着一个重伤员发火实在跌份,尤其是在心上人面前。
最终,他只能恶狠狠地瞪了林白一眼,粗声粗气地嘟囔道:“哼!算你小子识相!看在你……看在你伤这么重的份上,这次就先饶了你!等你好了……等你好了再说!”
那“再说”两个字,咬得格外重,充满了“秋后算账”的意味。
林白嘴角抽了抽,默默将视线移开,决定暂时不去看自家老爹那张别扭又带着威胁的脸。
尴尬的插曲过后,房间里的气氛变得更加微妙。
凌烟虽然觉得林白这人言行举止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古怪,但她天性善良。
见林白确实伤势沉重,气息奄奄,便压下了心中的疑虑,重新拧了毛巾,细心地替他擦拭脸颊和脖颈。
林镇南则像一只被抢了心爱玩具又不敢发作的小狗,别别扭扭地守在旁边。
他一会儿看看凌烟温柔照顾林白的侧脸,心里泛起一股酸溜溜的滋味,一会儿又恶狠狠地瞪向林白,眼神里的警告意味十足。
偏偏林白一副“我重伤我最大”的模样,闭着眼睛哼哼唧唧,对他的眼神攻击完全免疫。
这让林镇南更加郁闷,感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,有力无处使。
他带来的那束鲜艳山花,还孤零零地躺在桌子上,花瓣上沾着露水,散发着清新的香气,却无人问津,和他此刻的心情一样,有点落寞。
林白感受着这房间里弥漫的尴尬与青春期荷尔蒙的气息,内心五味杂陈。
一方面是见到年轻版父母的新奇,另一方面,身体传来的剧痛和虚弱感却在不断提醒他眼下的困境。
根骨尽毁,力量全无,还掉到了这个莫名其妙的时间点……麻烦大了,如果他没记错,在这段时间里面,魔道猖獗,再加上黑暗生物的推波助澜。
在近十年里面,魔道将会暗中布局,带着大批量的魔化野兽,形成大规模的魔潮,对各大仙门发动进攻。
其中,厚土仙门首当其冲,受到的攻击最为严重。
虽说自己老爹这是隐藏了归墟境的修为,暗中保护厚土仙门,但他记得当年自己老爹就是被人调虎离山,以至于老妈不得不以怀胎十月的状态,对抗魔潮,导致根基受损。
【我不会被魔门偷袭,然后就在这里挂掉吧?】
现世,云锦立于光华流转的落宝金钱之前,水镜清晰地映照出深渊残影之后,林白在厚土仙门房间内发生的一切。
当看到林白石破天惊地对着年轻版的林镇南喊出那声“爸爸”时,即便是云锦,嘴角也不受控制地微微抽搐了一下。
“云锦,现在林白那边的状态实在是太危险了。”绯烟开口说,“你有没有办法能将我的意识送进去?”
听到这话,云锦有些疑惑:“为什么,你不是九幽冥凰,可以已经利用深渊重塑身体,也不是林苍云姑姑,修为通天彻地,能摆脱时间线上的侵蚀,绯烟姐姐,你这样,说不定会造成不可逆的损伤。”
“我知道,但是……”绯烟目光投向画面之中的林白,“我是魔潮的经历者,我知道,在那个阶段,魔门的弟子有多恐怖,最重要的是……当时的厚土仙门也不是铁板一块……我担心内鬼会对林白出手。”
“明白了,您先稍等。”
云锦将绯烟的话传递给落宝金钱内的天衍圣宗的宗主,后者摸着胡须想了片刻:“这投影本就是利用绯烟与林白的联系所设置,想要将她的意志投射到相应的场景里面,确实不难。”
“只不过,如果投射过去,她的本体,说不定会被深渊意志侵蚀,无论是对她,还是对你们,都是相当危险的。”
云锦将这些话转述给绯烟。
绯烟轻轻摇头:“我不怕,更何况……”
她笑着说:“我相信林白。”
“痴儿痴儿……”天衍圣宗的宗主无奈道,“罢了,那毕竟是当世人皇,就让我助你一臂之力吧。”
说话间,云锦的额头印记顿时绽放出光芒。
在这一刻,落宝金钱的时间法则疯狂的运转起来。
绯烟听到天衍圣宗宗主提示道:“姑娘,放开你的神魂,去使用林白之前交给你的那把星陨剑,利用里边残存的时空剑意。”
“好!”
绯烟本就是最年轻的归墟强者,只是这么提示,便已经明白所有的操作流程
她拔出星陨剑,在天衍圣宗宗主的帮助下,神魂离体,朝着深渊之中迅速下探。
下一秒,云锦看到,在深渊碎片之中,修炼室里面的年轻的绯烟,顿时睁开了眼。
“这是,年轻的我。”绯烟借助修炼室内灵石的反光,看到自己的身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