梦梨长老坐在上空,垂着头看向跪着的妙之,也在想这个问题。
要回他父母的财物?还是带他离开明镜堂?
前者好说,后者……她虽然有这个能力,但他就算出来了也是个废人,明镜堂也不会放过他。
还是说,他想让她找到修补灵根的灵物?
有可能。
不过不管是什么样的要求,只要她做的到,她都会尽力去做。
话又说回来,当初自己非要逞一下威风,说了那样的话,现在被架在上面,也是有些不自在了。
她看向满头大汗,略显狼狈的妙之,知道他没有看起来那么轻松,什么两个半时辰,也不过是逼了自己一把。
啧,有狠劲儿。
“妙之?”梦梨长老站了起来,落到了他的面前,“我言而有信,只要我能办到的,我都会满足你。”
妙之俯身拜了下去,“弟子知道,若要长老与明镜堂为敌,长老也会答应,但弟子不愿长老如此为难。”
梦梨长老的脚步一顿,这么说是让她去要财物?
“弟子在明镜堂生活的七年,一切修炼资源皆来自于明镜堂,虽然父母横死后的两年里,所得不过十余块下品灵石,每日所食也不过是冷饭青菜,但若无明镜堂的允许,我可能连一个避身之所都没有,我从前对明镜堂也是心怀感激的,可后来……后来的事大家也有目共睹,打骂不过是常态。
这几年所受的委屈与痛苦是难以磨灭的,我想不通,我的父母分明是为了任务牺牲,却被按上了通敌反间的罪名,我每日要受同门的打骂与要挟,我心知这些都是误会,我忍耐了下来,一心学习,想证明自己的能力,期望能被他们认可,再为父母正名。
可如今我得了第一轮的头名,换来的却是同门毫不留情的追打和耳光辱骂,弟子明白,任我如何,他们都不会再对我认可,也不会相信我的话,弟子再也不愿留在明镜堂,弟子想退出明镜堂,愿梦梨长老到时能去做个见证,保住我的性命!。”
底下是一众懵懂的弟子,他们仰着头看向那个勇闯玲珑珠的少年,看他有如此勇气面对长老,不卑不亢地与长老交谈,这样的人,不比那个还晕着的什么素衣少主强上百倍,为什么明镜堂会如此待他?
“这都是你的一面之词!”娄正再也忍不住了,挣脱开了羿子琴的束缚,冲了出去,指着妙之大声反驳。“你们不要信他,他父母就是明镜堂的罪人!他不过是个间谍的孩子,留了他的性命是堂内长老心善,还把那间院子留给你,哪个弟子能自己一人住一座院子?不过是吃的差了些,心中就如此怨恨,果然是养了白眼狼,大庭广众之下竟然如此攀扯明镜堂!妙之!你狼心狗肺!!!”
他撕心裂肺地吼声又让弟子们对妙之的话产生了怀疑,究竟谁说的才是真话,谁说的才是假话?
“你打我难道不是真?你骂我难道不是真?明镜堂的众位同门,就看着你如此欺辱我,可有谁为我多说一句?这难道是我逼你的?是我逼他们的?”
妙之直起了身子,跪的笔直。“你若是说院子,我本也不想让明镜堂如此没脸,那院子之所以还留着,不过是找不到我父母留下的符……”
“住嘴!”一声大喝,打断了妙之的话,一股巨力差点掀翻了众弟子。